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2020年。距离当初自己很笃定的要进入学术圈,一转眼,已经有十好几年了。依稀仍然记得2005年那个冬日的午后,在土木学院一楼自习室那个靠窗的位置,从午睡中醒来的我,因为趴着睡觉,双腿麻木到无法动弹。口水肆意的流淌在我那本《土力学》的教科书上。我承认,我并不是很用心的复习,看似用功,其实只是在感动自己而已。记得很清楚,当时口水把两页书都粘到了一起。很不情愿的将它们分开,我再次尝试去理解土力学之父太沙基所创立的关于土体一维固结的理论。也就是在这次,如醍醐灌顶般,我居然理解了太沙基理论的精妙之处。也是这次的灵光闪现,再次激起了我对学习的兴趣,慢慢开始了自己的科研之路。
我大学本科的前两年,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过的浑浑噩噩的,假装睡觉的人。成绩在这个中等985学校的不起眼的工科专业,很普通,甚至有点差。平均成绩不到75分左右;在30人的班里,我排名不过15名左右。从农村初到大城市,我想我应该是无法适应这个完全不同的生活环境,也可能是无法面对与别人的巨大差距,比如经济,比如认知。于是,我敏感地小心翼翼的,惴惴不安试图安抚那可怜的自尊。当时的目标,应该只是期望能顺利毕业,而后,找份普通工作。对科学、知识的追求,早已被我藏在了某个落满灰尘的角落里,虽然这份追求从一直伴随着我成长了18年。
也就是在这个冬日的午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科学还是那么的热爱。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改变自己,决定顺从自己的内心追求。一旦下定了决心,一切都变的简简单单起来。我开始静下心仔细的的读书,耐心的理解专业知识,努力提高自己的英语水平。内心的笃定,也改变了性格。我开始变的少言寡语,只因为沉浸在了知识的海洋里。大三的课程,多且难。我却开始享受起学习的过程,成绩也有了明显的提高,大三两学期的平均成绩已经接近90分。
无奈,历史欠账太多,我并没有什么机会保研,于是只能选择考研。其实,我的应试水平并不好,而且英语、政治成绩一直很差。考研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为了成功,我只能选择一些专业实力顶尖但入学成绩要求较低的院校。经过一个夏天、一个秋天和半个冬天的准备,我勉勉强强的跨过了国家线。三月份,我有惊无险的进入了面试,考入了北京铁科院,正式步入这科研/格竹之路。
其实,在北京的硕士三年,我挺后悔的,因为浪费了大好的时间。这其中随有客观环境的限制,但大部分是自己的原因,研一间,由于感情问题,自己始终纠结在自己的悲伤里,又步入了曾经的浑浑噩噩的状态。研二,逐渐醒悟,我开始大量阅读英文文献。恰巧,同办公室的两位师兄都是业内大师的弟子。在他们的带动下,我开始了我的专业知识积累。再之后,做项目,从中提取科研问题,做实验,总结,撰写小论文,完成硕士论文。由于自己全身心的投入,这一切都很顺利。
2008年研二时,我开始决定申请留学读博。这种决定,是受多重因素潜移默化的影响。毕竟每天阅读的都是外文文献,且周围很多同学老师谈论的都是出国深造。做决定很容易,准备申请的过程却很难,毕竟我的英语基础很薄弱。经过四五个月时间准备托福,最终成绩是89分;四经过三个月时间准备GRE,最后成绩差的无法让人直视。在2009年10月的时候,我终于完成了寄托的考试。虽然没有什么竞争力,但毕竟可以开始的申请学校了。那年,我一共申请了五个学校,两个英国,两个美国,一个新加坡。年底的时候,接到新加坡一个非正式的电话面试,但是被我搞砸了。农历年刚过, Cambridge 提供了了一份conditional offer,没有奖学金。4月初的时候,美国两个学校发来了拒信。
2010年的5月已经来临,我却没有一个深造的机会也没有。这时我也已经错过了国内高校博士招生的节点。慌忙之中,我只能匆匆准备求职工业界。用了一个晚上,简单的准备了简历,网投了几个民营建筑施工企业,毕竟我还得养活自己。一周之后的一个早上,我还赖在床上纠结是否去大兴面试一个“结构工程师”的职位的时候,接到一个新加坡的电话。那边的老师询问我是否愿意去南洋理工读博。是的,我作为候补,在另一个学生拒了offer之后,机缘巧合拥有了一个继续科研的机会。没有犹豫,我答应了下来。于是,从2010年9月份起,我在南洋理工开始了我的博士学业。这几年博士学习,说起来也顺风顺水。2012年初,第一篇论文定稿;8月第二篇论文定稿。同时,得到学校资助去美东一公立高校交流半年。在2014年1月论文答辩之前,已经有四篇文章接收,另有一篇再审。三年半的时间,我顺利完成了博士学业。